華埠長巴女售票員 餬口艱難
噪音、汙濁空氣中拉客叫賣 英文不好常受氣 「冬天冷得受不了」

 　華埠長途巴士站女售票員，每天在吵雜的噪音與污染空氣下賣票維生。（本報檔案照） 
 
【本報記者陳芝怡紐約報導】位於曼哈坦華埠東百老匯和科西街上方的曼哈坦橋，每隔幾分鐘就有轟隆隆的地鐵經過，在吵雜的噪音中，不時傳來長途巴士華裔售票員聲嘶力吼的賣票聲，沿街拉著路人詢問，「要去哪裡，要買票嗎？」女售票員阿君眼睜睜看著乘客被拉走，無奈地說，「生意越來越難做，想轉行了。」
曼哈坦華埠每天有上百輛長途巴士往返於各州之間載客，科西街近東百老匯一帶是最大巴士接駁站，每天約有15位女售票員在附近叫賣車票，常常一名路人走過去，就立刻被兩、三名售票員團團圍住。有時累了她們也會坐在椅凳上聊天，但仍然「眼觀四面」，見人就像看到「獵物」，立刻從椅上跳起，疲憊地眼神頓時又顯得精神奕奕。

阿君是福建人，在東百老匯長途巴士站作售票員已經兩年多，她靦腆笑說，「你猜我幾歲？大家都說我是這裡年紀最大的。」50歲的阿君四年前和兒子偷渡來美，原本在餐館洗碗，但一天工作13個小時，一個月才賺1300多元，後來就轉行賣票。

賣票的日子很規律但也辛苦，阿君每天清早5時多去上班，傍晚7時多下班，有時則上班到半夜11時，經常日曬雨淋，吃飯要輪班，時常還會遇到脾氣不好的顧客、警察的臨檢，不同公司售票員的爭吵謾罵，更遑論每隔幾分鐘上方傳來的地鐵轟隆聲響，以及巴士傳來的陣陣廢氣污染。

「其實最辛苦是冬天，冷得受不了，還有就是英語不通，遇到無法溝通的客人，還對我們大呼小叫。」阿君說，售票員平常都在路邊賣票，天氣冷的時候很痛苦，一邊哆嗦打顫一邊拉客。

華人經營的長途巴士因為便宜方便，吸引許多非華裔顧客搭乘，但是英語不太流利的售票員，有時就飽受欺負。阿君說，總是會遇上喜歡擺派頭，或是態度不好的乘客，大部分他們也只能「啞巴吃黃蓮」，「老闆說客人最大，服務好他們才會再回來，我們不能得罪客人，受氣就自己吞。」

阿君表示，售票員一般是抽成，賣一張票抽一元，也有巴士公司售票員是底薪制，有時臨檢一天賣不出幾張票，有時一個月則有一、兩千元。她感嘆這行競爭越來越激烈，壓力很大，如今路邊賣票也會被抓，「我們只是打工的，只想好好過日子，真不想那麼辛苦。」